第 6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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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5 章
一句三哥讓馮大老爺許久沒了反應, 或許是在唐太太摘下面具那刻，就已經震驚得忘了反應。
邊上的陳叔聽到這個稱呼亦是震驚。
陳叔思索著，來回打量夫妻倆, 但在腦海裏是真的沒能找到有關於兩人對應的身份信息。
伯府就只有他們太太一個女兒，唐老爺夫妻倆即便是馮家親戚, 按照馮大老爺的排行, 也不可能喊三哥。
陳叔發現了對不上的地方, 唐老爺夫妻的身份更顯得神秘了, 不由得去馮大老爺。
這一看，陳叔嚇一跳, 因為馮大老爺眼角都是淚水。
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, 再眨眼一看, 馮大老爺正好側頭，朝著他的方向用袖子擦眼淚。
竟然失態如此！
然而這還不是最叫陳叔震驚的，馮大老爺擦過眼淚的下一刻居然是向著唐老爺就要跪下。
唐老爺在馮大老爺屈膝時就一把托住，攔住了他的動作：“這是做甚？我們之間可從來不需要這些……”
“您、您和四妹……”馮大老爺哽咽著, 那一句當年是怎麽躲過劫難的疑問, 久久說不出口。
唐老爺拍了拍他手背, 感慨道：“或許這就是我們命不該絕, 都陳年舊事，先不提了。”
馮大老爺思索片刻, 暗中瞥了陳叔一眼，隨後就瞧見唐老爺微微搖頭, 頓時心下明了。
陳叔那邊對唐家夫妻身份不知情。
馮大老爺又看向唐太太被火灼燒過後留下的傷疤, 心疼不已：“四妹受苦了, 卻一直到現在才來尋我，你們在京城的時候怎麽不說……”
“在京城說了, 三哥恐怕會因為我們之間的情分而沖動、盲目，我們不想讓三哥跟著摻和這些事。若是給你們帶來滅頂之災，那我可太不是人了。”
唐太太抿唇笑，眼裏的光卻暗了許多。
陳叔在邊上聽著他們打啞謎，眉頭就沒松開過。
滅頂之災就足夠他聯想到很多不好的事。
馮大老爺這才想起來都還站著，忙請三人落座，然後看向陳叔：“真的辛苦你了，若不是你幫著我奔跑籌備糧食，恐怕我這頭早就熬不住，項上人頭已經落地！”
陳叔擺手道：“姑娘若是知道伯爺這般客氣，回頭就該哭鼻子，說舅舅把她當外人了。”
此話剛落，不但馮大老爺笑得高興，就連唐家夫妻也跟著笑。
唐老爺說：“寶姝是個好姑娘，有你們庇佑長大，這才有她無私的貢獻。”
馮大老爺唉聲嘆氣：“她就是太懂事了，到底是我把她拖累，卷入朝廷這筆爛賬裏！”
“所以三哥往後準備怎麽做？他這擺明了算計你們，已經不是欺人太甚了！”唐太太慍怒。
馮大老爺沈默了片刻，再看向唐家夫妻的時候，眸光無比灼熱：“我……”
哪知剛開口說了一句，唐老爺就擡手阻攔：“我們來見你，不是為了把馮家陷入更大的風波裏！你們必須好好地，不能受任何牽連。”
“我們有我們的計劃，不需要你做任何事，只是想要解決你如今的難題和一些疑問。”
馮家幾百口的性命，可容不得閃失。滅頂之災有過一次，就足夠了，不需要再讓他人做犧牲，不然他們這些年的躲藏和布局還有什麽意義。
馮大老爺又紅了眼，大概猜到了他們的來意。
“叛黨裏究竟有哪些和你們有牽連？”
聰明人說話都是一點就透，陳叔也聽明白了，震驚地看著兩人。
夫妻倆一陣好笑，唐太太嫌棄地說：“那群廢物，我們把軍師撤回來了，就一盤散沙了，那麽長的時間，真是白給老師都學不會！”
所以叛軍不是他們的人，先前威猛無敵，只是因為他們安插了個軍師。
馮大老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，表情變了再變，最終搖頭失笑。
“我就說，怎麽一碰上我，就成了阿鬥，敢情是你們白給我賺功勞啊……”
“三哥沒有覺得先前那般順利，也有問題嗎？”唐太太道。
馮大老爺沈默了片刻，他心裏那些疑惑終於都得到了解答。
他心裏一股火氣就猛地竄了上來，怒拍桌子：“他居然為了不擔上失利敵國的災禍，和叛軍勾結，直接給他們一座城池！如若敵國真要大舉進攻，他有借口可以先收回一座城池，再和敵國正式開戰！”
“如若輸了，那就可以用叛軍當借口，說是腹背受敵，能得到皇帝的諒解！”
馮大老爺氣得臉都綠了。
唐老爺說：“所以，你重任並不在叛軍。皇帝敢把你扔過來，實在是無將領可用了，哪怕心裏對當年你和我們關系膈應，也只能讓你上，更何況不用朝廷出糧食！”
所以皇帝也不是傻子，知道自己的心腹究竟有多少能耐。
真正打起仗來根本不頂用，只是為了穩固自己的皇位，不得不讓心腹鎮守！
當年皇帝登基，可是把先皇後一脈都給絕了！馮家也差點受到牽連，如若不是主動上繳兵權，恐怕早已經是滿門冤魂，哪裏還容得馮家在京城立足！
馮大老爺想起當年的腥風血雨，心裏仍舊是後怕和陣痛。
他們結義的四人，在那場政變後，只餘馮家是全須全尾。這全須全尾，又何嘗沒有其他人豁出性命的相護？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也不跟他客氣了，我先替大哥二哥，拿回屬於他們的東西。”
唐太太笑裏有眼淚，陳叔聽到這兒，絲毫摸到了一些頭緒，腦海裏都是馮家多年前交好的人家。
他越想越心驚，卻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來。
唐老爺夫妻和馮大老爺說完正事，敘舊了幾句，馮大老爺忽然想到什麽，遲疑片刻還是問了出來：“聽聞小公子已經闖出一番事業，他四處行走，可安全？”
唐老爺和唐太太表情一僵，唐太太就狠狠瞪了丈夫一眼：“都是你幹的破事！”
不過兒子的身份還是先別提了，他們是真的害怕嚇著馮大老爺。
唐老爺幹笑著：“年輕人小打小鬧，他知道輕重，他狡詐得很，一般人奈何不了他。”
馮大老爺自然信以為真，長出一口氣：“如此就好。”
唐家夫妻也在此時告辭。
“如若有任何事，都可以直接找到唐家的商行送信給我們。”唐老爺不讓馮大老爺起身相送。
陳叔也跟著一塊離開，出了軍營後，唐老爺說：“今日辛苦你了，有些事情等到時機成熟，我們一定坦誠相告。你放心，不管什麽時候，我們絕對不會牽連到你家姑娘。”
陳叔當然聽明白了。
知道得越少，他們就越是安全，再有好奇心都不會多去打探。
**
邊陲不安穩，京城裏解決雪災後的難民事件，大家就都聚焦在會試上，倒有那麽幾分安居樂業的味道。
方瑀珩在跨院安靜‘休養’幾日，就又開始伯府、黎府兩邊跑，中間若是黎閣老沒空，就會到秦家商行跟著秦寶姝一塊忙碌。
秦寶姝取笑他，說這真有點兒婦唱夫隨的味道了。
他莞爾，然後嘆氣：“可惜老夫人非要放榜後才叫我提親。”
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，我現在都不著急了，你等著唄。”秦寶姝捂嘴笑，眸光流轉的風情叫方瑀珩看得更是心癢癢。
他就把臉探了過去：“好歹給點安慰，不然這日子太難熬了。”
秦寶姝一個指頭戳著他腦門挪開：“別再占便宜還賣乖了，你若從商，絕對是個奸商！”
方瑀珩低笑，握了她的手，快速朝她白皙的臉頰落下一吻，在她紅著臉瞪自己的時候如是道：“那我先付點利息給姑娘，證明我對姑娘真心！”
秦寶姝氣笑了。
——她被親，明明吃虧的還是她啊！
都是什麽歪理！
而這滿嘴歪理的舉人老爺，在二十日後的放榜時刻，再次震驚了眾人。
硯書和伯府的管事擠在最前頭看放榜，硯書還在從尾巴往前看，管事一眼就看t到榜首那熟悉的大名，興奮得一聲高喊中了，拽住硯書就要往外擠。
結果有人認錯了，以為管事拉著的硯書也是舉人，直接圍上來要弄個榜下捉婿，把硯書氣得忍到極致才沒拔劍殺人。
等來到方瑀珩跟前的時候，硯書的頭發也散了，衣服也被人撕破了，委屈巴巴地望著接了金花喜報的主子。
“——我差點就被人搶走了。”
方瑀珩挑眉：“誰那麽沒眼光？”
硯書：……
到底是錯付了！
在主仆倆說話的間隙，伯府眾人已經圍了上來，馮正清給方瑀珩道恭喜：“你真是……前途無量啊，方會元！！你這是要連中三元！”
方瑀珩面上倒不見大喜，只是淡淡啜著笑：“或許就承世子貴言了。”
眾人都哈哈笑。
這話聽著傲氣又自負，可從方瑀珩口中說出來，好像又很合理。
秦寶姝在邊上笑得杏眸都彎成了月牙，靜靜地凝視著他。
方瑀珩微微側身，就瞧見了那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少女。
他握著會元的金花喜報，回於一笑，隨後就來到人群中的馮老夫人跟前，撩起袍擺，咚一聲就跪倒在老人跟前。
“今日子源先以會元金花帖子為聘，等他日殿試結束，三媒六聘，諸禮不缺，再正式向老夫人提親求娶！望老夫人成全子源與姝兒！”
話落，他恭敬磕頭。
馮老夫人眼裏含著高興的淚水，啞聲說：“好好好！我這老婆子就等著你的三媒六聘，屆時絕無二話！”
在場的有人歡喜，有不知情的震驚呆楞在那，還有沈默不語，神色陰沈看著這一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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邊上的陳叔聽到這個稱呼亦是震驚。
陳叔思索著，來回打量夫妻倆, 但在腦海裏是真的沒能找到有關於兩人對應的身份信息。
伯府就只有他們太太一個女兒，唐老爺夫妻倆即便是馮家親戚, 按照馮大老爺的排行, 也不可能喊三哥。
陳叔發現了對不上的地方, 唐老爺夫妻的身份更顯得神秘了, 不由得去馮大老爺。
這一看，陳叔嚇一跳, 因為馮大老爺眼角都是淚水。
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, 再眨眼一看, 馮大老爺正好側頭，朝著他的方向用袖子擦眼淚。
竟然失態如此！
然而這還不是最叫陳叔震驚的，馮大老爺擦過眼淚的下一刻居然是向著唐老爺就要跪下。
唐老爺在馮大老爺屈膝時就一把托住，攔住了他的動作：“這是做甚？我們之間可從來不需要這些……”
“您、您和四妹……”馮大老爺哽咽著, 那一句當年是怎麽躲過劫難的疑問, 久久說不出口。
唐老爺拍了拍他手背, 感慨道：“或許這就是我們命不該絕, 都陳年舊事，先不提了。”
馮大老爺思索片刻, 暗中瞥了陳叔一眼，隨後就瞧見唐老爺微微搖頭, 頓時心下明了。
陳叔那邊對唐家夫妻身份不知情。
馮大老爺又看向唐太太被火灼燒過後留下的傷疤, 心疼不已：“四妹受苦了, 卻一直到現在才來尋我，你們在京城的時候怎麽不說……”
“在京城說了, 三哥恐怕會因為我們之間的情分而沖動、盲目，我們不想讓三哥跟著摻和這些事。若是給你們帶來滅頂之災，那我可太不是人了。”
唐太太抿唇笑，眼裏的光卻暗了許多。
陳叔在邊上聽著他們打啞謎，眉頭就沒松開過。
滅頂之災就足夠他聯想到很多不好的事。
馮大老爺這才想起來都還站著，忙請三人落座，然後看向陳叔：“真的辛苦你了，若不是你幫著我奔跑籌備糧食，恐怕我這頭早就熬不住，項上人頭已經落地！”
陳叔擺手道：“姑娘若是知道伯爺這般客氣，回頭就該哭鼻子，說舅舅把她當外人了。”
此話剛落，不但馮大老爺笑得高興，就連唐家夫妻也跟著笑。
唐老爺說：“寶姝是個好姑娘，有你們庇佑長大，這才有她無私的貢獻。”
馮大老爺唉聲嘆氣：“她就是太懂事了，到底是我把她拖累，卷入朝廷這筆爛賬裏！”
“所以三哥往後準備怎麽做？他這擺明了算計你們，已經不是欺人太甚了！”唐太太慍怒。
馮大老爺沈默了片刻，再看向唐家夫妻的時候，眸光無比灼熱：“我……”
哪知剛開口說了一句，唐老爺就擡手阻攔：“我們來見你，不是為了把馮家陷入更大的風波裏！你們必須好好地，不能受任何牽連。”
“我們有我們的計劃，不需要你做任何事，只是想要解決你如今的難題和一些疑問。”
馮家幾百口的性命，可容不得閃失。滅頂之災有過一次，就足夠了，不需要再讓他人做犧牲，不然他們這些年的躲藏和布局還有什麽意義。
馮大老爺又紅了眼，大概猜到了他們的來意。
“叛黨裏究竟有哪些和你們有牽連？”
聰明人說話都是一點就透，陳叔也聽明白了，震驚地看著兩人。
夫妻倆一陣好笑，唐太太嫌棄地說：“那群廢物，我們把軍師撤回來了，就一盤散沙了，那麽長的時間，真是白給老師都學不會！”
所以叛軍不是他們的人，先前威猛無敵，只是因為他們安插了個軍師。
馮大老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，表情變了再變，最終搖頭失笑。
“我就說，怎麽一碰上我，就成了阿鬥，敢情是你們白給我賺功勞啊……”
“三哥沒有覺得先前那般順利，也有問題嗎？”唐太太道。
馮大老爺沈默了片刻，他心裏那些疑惑終於都得到了解答。
他心裏一股火氣就猛地竄了上來，怒拍桌子：“他居然為了不擔上失利敵國的災禍，和叛軍勾結，直接給他們一座城池！如若敵國真要大舉進攻，他有借口可以先收回一座城池，再和敵國正式開戰！”
“如若輸了，那就可以用叛軍當借口，說是腹背受敵，能得到皇帝的諒解！”
馮大老爺氣得臉都綠了。
唐老爺說：“所以，你重任並不在叛軍。皇帝敢把你扔過來，實在是無將領可用了，哪怕心裏對當年你和我們關系膈應，也只能讓你上，更何況不用朝廷出糧食！”
所以皇帝也不是傻子，知道自己的心腹究竟有多少能耐。
真正打起仗來根本不頂用，只是為了穩固自己的皇位，不得不讓心腹鎮守！
當年皇帝登基，可是把先皇後一脈都給絕了！馮家也差點受到牽連，如若不是主動上繳兵權，恐怕早已經是滿門冤魂，哪裏還容得馮家在京城立足！
馮大老爺想起當年的腥風血雨，心裏仍舊是後怕和陣痛。
他們結義的四人，在那場政變後，只餘馮家是全須全尾。這全須全尾，又何嘗沒有其他人豁出性命的相護？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也不跟他客氣了，我先替大哥二哥，拿回屬於他們的東西。”
唐太太笑裏有眼淚，陳叔聽到這兒，絲毫摸到了一些頭緒，腦海裏都是馮家多年前交好的人家。
他越想越心驚，卻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來。
唐老爺夫妻和馮大老爺說完正事，敘舊了幾句，馮大老爺忽然想到什麽，遲疑片刻還是問了出來：“聽聞小公子已經闖出一番事業，他四處行走，可安全？”
唐老爺和唐太太表情一僵，唐太太就狠狠瞪了丈夫一眼：“都是你幹的破事！”
不過兒子的身份還是先別提了，他們是真的害怕嚇著馮大老爺。
唐老爺幹笑著：“年輕人小打小鬧，他知道輕重，他狡詐得很，一般人奈何不了他。”
馮大老爺自然信以為真，長出一口氣：“如此就好。”
唐家夫妻也在此時告辭。
“如若有任何事，都可以直接找到唐家的商行送信給我們。”唐老爺不讓馮大老爺起身相送。
陳叔也跟著一塊離開，出了軍營後，唐老爺說：“今日辛苦你了，有些事情等到時機成熟，我們一定坦誠相告。你放心，不管什麽時候，我們絕對不會牽連到你家姑娘。”
陳叔當然聽明白了。
知道得越少，他們就越是安全，再有好奇心都不會多去打探。
**
邊陲不安穩，京城裏解決雪災後的難民事件，大家就都聚焦在會試上，倒有那麽幾分安居樂業的味道。
方瑀珩在跨院安靜‘休養’幾日，就又開始伯府、黎府兩邊跑，中間若是黎閣老沒空，就會到秦家商行跟著秦寶姝一塊忙碌。
秦寶姝取笑他，說這真有點兒婦唱夫隨的味道了。
他莞爾，然後嘆氣：“可惜老夫人非要放榜後才叫我提親。”
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，我現在都不著急了，你等著唄。”秦寶姝捂嘴笑，眸光流轉的風情叫方瑀珩看得更是心癢癢。
他就把臉探了過去：“好歹給點安慰，不然這日子太難熬了。”
秦寶姝一個指頭戳著他腦門挪開：“別再占便宜還賣乖了，你若從商，絕對是個奸商！”
方瑀珩低笑，握了她的手，快速朝她白皙的臉頰落下一吻，在她紅著臉瞪自己的時候如是道：“那我先付點利息給姑娘，證明我對姑娘真心！”
秦寶姝氣笑了。
——她被親，明明吃虧的還是她啊！
都是什麽歪理！
而這滿嘴歪理的舉人老爺，在二十日後的放榜時刻，再次震驚了眾人。
硯書和伯府的管事擠在最前頭看放榜，硯書還在從尾巴往前看，管事一眼就看t到榜首那熟悉的大名，興奮得一聲高喊中了，拽住硯書就要往外擠。
結果有人認錯了，以為管事拉著的硯書也是舉人，直接圍上來要弄個榜下捉婿，把硯書氣得忍到極致才沒拔劍殺人。
等來到方瑀珩跟前的時候，硯書的頭發也散了，衣服也被人撕破了，委屈巴巴地望著接了金花喜報的主子。
“——我差點就被人搶走了。”
方瑀珩挑眉：“誰那麽沒眼光？”
硯書：……
到底是錯付了！
在主仆倆說話的間隙，伯府眾人已經圍了上來，馮正清給方瑀珩道恭喜：“你真是……前途無量啊，方會元！！你這是要連中三元！”
方瑀珩面上倒不見大喜，只是淡淡啜著笑：“或許就承世子貴言了。”
眾人都哈哈笑。
這話聽著傲氣又自負，可從方瑀珩口中說出來，好像又很合理。
秦寶姝在邊上笑得杏眸都彎成了月牙，靜靜地凝視著他。
方瑀珩微微側身，就瞧見了那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少女。
他握著會元的金花喜報，回於一笑，隨後就來到人群中的馮老夫人跟前，撩起袍擺，咚一聲就跪倒在老人跟前。
“今日子源先以會元金花帖子為聘，等他日殿試結束，三媒六聘，諸禮不缺，再正式向老夫人提親求娶！望老夫人成全子源與姝兒！”
話落，他恭敬磕頭。
馮老夫人眼裏含著高興的淚水，啞聲說：“好好好！我這老婆子就等著你的三媒六聘，屆時絕無二話！”
在場的有人歡喜，有不知情的震驚呆楞在那，還有沈默不語，神色陰沈看著這一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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